发布日期:2025-07-17 13:56点击次数:
嘿,书友们,来聊聊古言那股子韵味!我刚啃完一本,简直是古言界的清流,让人欲罢不能!每一页都像是穿越的门票,带你领略古风之美,情感细腻得能滴出水来。男女主的互动,甜中带虐,虐里藏甜,看得我时而捂嘴笑,时而泪眼婆娑。讲真,这书不看,你真的会错过一个亿的情感盛宴,错过那份只属于古言的浪漫与哀愁!
《锦帐春》 作者:清晓深寒
第1章:他就是个疯子
冬雪将至,北风阵阵,黑云低、欲摧城。
外头寒冷,夜明珠照亮的屋子里头却处处透着精致,只是这精致瞧着更像一座精雕细琢的牢笼。
“咳咳咳……”
屋里没有床,女子蜷缩在长毛地毯上,薄衣之下,嶙峋痩骨清晰可见,一身的憔悴枯败与这座金屋格格不入。
手脚一动,四肢上拴着的银链便泠泠作响,如同地狱里恶鬼传来的催促低吟。
因为咳嗽,宋锦宁整张脸都有些潮红,露出了几分年轻时的倾城容貌来。
她努力撑起身子,抬头看向窗外,双眼没有半分往日忠勇侯府嫡女的光彩。
青莺昨日被派出去送信,到现在还没有回音,难道……
“砰!”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寒风随即涌入,宋锦宁受不住又咳嗽起来。
直咳到胸前衣襟血迹斑斑,才终于停下来,抬眼看向门口。
来人一袭青金色梅花叠云纹锻袍,领口一圈白狐毛,越发显得眉眼锋利,气质冷冽。
齐郁,当朝相国,囚她之人。
他手里提着一个包袱,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
一见着他,宋锦宁便不住后退,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来,银链也随着她的动作而疯狂作响。
“宁儿这是又不乖了,我说过,不许出这块毯子。”
宋锦宁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左手小拇指已经按到了地砖上,她连忙收了回来,惊恐地看着他。
齐郁一脚踩在她那只小拇指上,在她面前蹲下来,将包袱放在一旁,捧住她的脸,在唇上亲吻了一下。
而后撤开,一只手掐在细弱的脖颈上,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她脸上的痛楚,好好端详了一番,“宁儿见着我,好像很是失望?没等到我死在靖王手里,很不满意?”
他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让青莺把他的罪证交给靖王了!
一瞬间,宋锦宁呼吸停滞,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脖子上的手骤然收紧,窒息感陡然而至。
齐郁凑近她,“我是不是说过,你做错一件事儿,我便要送你一个礼物,你跟我这几年,该送的都送过了,你想想看,我还能送你什么?”
宋锦宁猛然睁大了眼睛,青莺!
她下意识地摇头,嘴里喃喃着:“不!”
齐郁从后背压上来,顺手将包袱打开扔在一旁。
当看到里头的情形,宋锦宁一瞬间觉得自己昏厥过去了。
她看到了青莺的脸,看到了她在哭,看到她眼里滚落的血泪。
可是她看不到青莺的身子,她的脑袋支在坛子上头,嘴巴张着却空无一物,只有喉咙里发出的呕哑的声音。
早上青莺拿着东西离开的时候,还宽慰她,说一定能帮助靖王一举歼灭齐郁,让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下地狱。
可现在……齐郁拔了她的舌头,砍了她的四肢,竟将她做成了人彘!
她身边最后的一个人,她的青莺,从小陪着她长大的青莺!
齐郁的吻落在了她的鬓角,一路往下,到唇,再到锁骨,薄薄的衣衫化为齑粉。
宋锦宁浑身颤抖着,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齐郁还伏在她身上,深情款款呢喃着:“宁儿,这是你自找的,跟了我就要听我的话,可你总是这么不乖,总是听你身边那些人的教唆,现在好了,你身边没有别人,你就只有我,以后你就安安静静地待在这个屋子里,我会好好对你的。”
宋锦宁红着一双眼睛,死死地咬着牙,两只手握成拳抵在地毯上,看着对面坛子里的青莺,看着她眼里的痛苦和心疼,身上竟一点儿疼痛都没有了。
她的心里只有仇恨,和对这个男人的滔滔怒火。
“你这个疯子……我杀了你!”
宋锦宁声音嘶哑,才起身,就被齐郁从后面摁住了脑袋压在地毯上。
她转脸看向齐郁,就见他脸上的笑容陡然收起,露出极为阴狠的一面来,“宁儿,你真太让我失望了,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想杀我?!”
好?他对她好么?
自从被叔叔送到他身边,她再也没有了自由和尊严。
堂堂忠勇侯府嫡女,殉国英烈之后,竟要无名无份被他带在身边,游走于声色犬马,供人肆意评赏,为人折辱。
身边的亲信一个个消失,她像狗一样被他锁起来。
若非想拼着最后一口气报仇,宋锦宁早就一头撞死。
靖王赵臻,今上唯一的嫡亲弟弟,野心勃勃,为人狠辣,人人都道他意图谋反,唯有他能抗衡齐郁。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然而这希望,终究也还是落空了。
宋锦宁凝眸,不再挣扎。
与此同时,那条捆绑她许久的银链也落在了细嫩的脖子上。
齐郁居高临下,像拉着马缰绳似的拉紧银链。
濒死的感觉瞬间在脑袋里炸开,女人身体的剧烈反应也刺激了齐郁。
“原来,这才是宁儿最美的滋味儿。”
宋锦宁窒息着,眼前变得模模糊糊一片,只隐隐能看到对面青莺那张焦急的脸。
她要死了,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宋锦宁想露出点儿宽慰青莺的笑容,没等笑出来,脑袋便软软地垂了下去。
……
再睁开眼,一片阳光明媚。
宋锦宁瞬间心如死灰,这般折磨她都没死,上天果真要惩罚她生不如死到寿终正寝么?
才这么想着,她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
宋锦宁连忙爬起来,很快就发现自己并不在齐郁打造的那个金屋里。
眼前的一切,似乎很陌生,又像是有些熟悉,她竟在一处园子里。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及身上的衣裳,一种难以置信的情绪立刻将她笼罩起来。
她,回来了?!
这是……忠勇侯府的花园!
这是什么时候?
祖母可还健在?她……是否还没有被送给齐郁那个畜生?
茫然着此时的奇遇,宋锦宁听到外头丫鬟的议论声。
“咱们家二姑娘是真好看,这样的容貌可不得找个京城世家子才堪配么!”
“要不然老太太怎么回京了?今儿这端午宴,就是让大姑娘出来见人。”
“……”
丫鬟议论的声音远去,一切都这么真实,宋锦宁才意识到,这是她刚回京时的端午宴!
前世,父母守城殉国后,皇上特许祖母选一旁支子弟过继侯府承袭爵位。
侯府便托付在过继的叔父手里,而祖母伤心难忍,带着她回宋家祖籍居住,直到她及笄之年,为着她将来的婚事,祖孙二人才回京城。
祖母又筹办端午宴让她见见本家的亲戚,替她说亲事做准备,哪知宴会上,她不明所以闹出与前院门客有私的事儿,气晕了祖母,又一碗药害死祖母……
后来,叔父声称她德行败坏不堪为妇,将她关了起来,背地里却将她送给齐郁换取利益!
她后半生的屈辱,就是从这场端午宴开始的!
宋锦宁的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她不知道眼前一切是不是一场梦,可就算是梦,她也必须在梦里拯救自己!
她飞快地转动着脑筋,按照脑中的记忆往自己院子里跑。
待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丫鬟走出来时,宋锦宁当下绷不住眼泪,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是素鸢!她的素鸢!
“素鸢,我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做,一定要快!”
第2章:私相授受
素鸢有功夫在身上,是她父母自小就给她安排好的丫头,前世这丫头为了她落入土匪窝,最后找回来的时候,连尸首都拼不完整。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所谓的土匪窝,都是齐郁一手安排的。
素鸢机灵,又有功夫,在齐郁眼里,就是最碍眼的一个。
所以他最先除掉的就是素鸢!
当下,她能想到破局的最合适人选,也是素鸢!
“姑娘?!”素鸢一见着她,便绽开了笑容,又随即疑惑,“你去哪儿了?怎么哭了?宾客都快到齐啦!我们这半日找不到你,可急坏了,正要去寻呢!”
还能见着活生生的素鸢,宋锦宁心里梗得难受,一双眼睛又酸又胀,但这会儿不是讲这些的时候,她得先阻止那件事情的发生。
否则她必定又要走上前世老路!
“先别管,你听我说……”
快速吩咐一番,眼看着素鸢走远,宋锦宁才稍稍放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步进了屋,青莺正在跟双燕在争执什么,待看到宋锦宁过来,也顾不得了,连忙迎上前。
青莺双目泣血的情景还在眼前,这会儿忽然看到年轻鲜活的她,宋锦宁忍不住全身都在发抖。
那头双燕见着她倒是有些惊讶,“姑娘回来了?”
这一句话,将宋锦宁从自己的情绪里扯回来,她转向双燕,一挑眉头,“怎么?我不能回来?”
她从老宅来,身边就只有青莺和素鸢,双燕是叔父和婶娘给的。
他们是如今忠勇侯府的主人,祖母一直教导她要与他们家打好关系。
所以对这个双燕,她一直极看重,连带着自己的两个丫鬟都有些受委屈。
哪里知道,后来这个丫鬟会给她下药,让齐郁进了她的房门。
宋锦宁一双眼睛看得双燕有些紧张,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怎么会!姑娘和大姑娘一起逛园子,奴婢还以为姑娘会直接去宴席上呢!”
双燕说的二姑娘是堂姐宋华婷。
前世她刚回侯府,对这个只在小时候居住过几年的家已经很是陌生,且在老家长大的她对于京城的一切更不了解,这个时候温柔细致的堂姐,就成了她最好的玩伴。
可后来她明白了,他们一家的伪装,不过是为了算计她和祖母,把侯府牢牢握在手里!
收起思绪,宋锦宁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异样,“堂姐有事儿走动了,我怕耽搁开席,时候不早了,青莺,扶我去换身衣服。”
青莺连忙应声,双燕撇撇嘴,也跟了上去。
因是本家的宴会,并没有男女席位分开,只是还没有开始,暂且两头坐着。
宋锦宁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她一身海棠色绣折枝玉兰对襟长袄,底下一条松花百迭裙,头上梳着流云髻,只用零星的几颗珍珠点缀着,衬得她眉目清澈,姿容出众。
众人小声说着话,隐约可闻对她容貌的赞叹。
“宁儿,你方才往哪儿去了?说好一起过来的,怎么忽然就不见了人影?”
宋华婷笑着走了过去,亲热地挽住宋锦宁的胳膊,“你可不要乱走,虽说是本家的宴席,但听说也请了几个外院的门客,没在园子里撞到什么人吧?”
宋锦宁看着她,仿佛看到了记忆中那个狠毒少妇的脸。
但视线一晃,眼前的宋华婷分明还是少女娇俏的模样,同前世一样意有所指地说着叫人遐想的话。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看到她与什么人有接触,自然也就没有人应声,让宋华婷有些意外。
宋锦宁脸上挂着浅淡的微笑,悄悄捏紧了手。
这里的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样,还是那群人,心怀鬼胎、各自算计,虚伪地热闹着。
然后他见到了宋楚新夫妇,将她送给齐郁的好叔婶,见到了外院几个过来的门客,见到了那个叫做曹明川的人。
也同前世一样,他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溜,惹来众人猜疑的眼神。
一旁有好事的妇人忍不住问道:“宁姑娘,你认识他?”
宋锦宁微微侧身,礼貌而周全道:“婶娘说笑了,宁儿才回京没几日,家里的人都还认不全,怎么会认识外头的?”
宋华婷就在一旁站着,闻言凉凉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笑着道:“这位是曹公子,也算不得是外人,就在咱们家外院住着呢!”
宋锦宁只是十分客气地点头笑了笑,算是知道了,完全不多说一句。
她当然知道这人是曹明川,她还知道,前世这个人在宋楚新的帮助下,当了个小官,只是很快就被齐郁处理了,流放千里,理由就是前世这个时候与她闹出来的丁点儿流言。
齐郁,是见不得任何人与她有半点儿关系的。
素鸢便是这个时候回来了,悄悄地趴在她耳边,“姑娘,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
宋锦宁颔首,面不改色继续与人说话,心里掐算着时间。
那头曹明川正在给宋家两个有体面的太太见礼。
小丫鬟捧上茶去,哪知道两厢没有接好,滚烫的茶水就浇在曹明川的手背上。
“哎哟!”忠勇侯宋楚新的妻子姚氏就在旁边,当即便叫了起来,“曹公子这可是提笔写字的手,可别烫坏了!”
众人纷纷围拢过去,曹明川连声道“不要紧”,然后从怀里掏出帕子按在烫伤处。
也不知道是谁眼尖,忽而道:“曹公子用的怎么像是女人的帕子?”
这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大家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上好的丝绸绢帕,帕子的角上绣了一从兰草,旁边还有一个“宁”字。
宋家阖府上下,唯有一人名带宁字。
屋子里陡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宋锦宁的身上。
“二妹妹,那不是你的手帕么?怎么……会在曹公子的手上?”
宋华婷惊疑不定的声音适时响起,让方才还觉得不大确定的人,一下子就有了一种被证实了隐秘猜想的兴奋感。
宋锦宁和那曹明川立时成了全场的焦点。
第3章:好不要脸!
“宁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是啊!你不是才来这京城没有几日么?怎么就跟这位曹公子这般相熟了?”
“宁姑娘,你这规矩可学得不大好,京城不比乡下地方,男女之间可容不得这般含糊。”
“……”
男女之间那点子事儿,最是容易叫这些终日困在内宅里的妇人兴奋。
而今日在场的这些人说是本家,实际上都是旁枝偏房,一直以来靠着侯府过日子不错,但要说如何深情厚谊,那也是虚的。
宋楚新白捡了宋锦宁父亲的爵位,成了风风光光的忠勇侯,一群人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样的怨气和嫉妒,这会儿眼见着有热闹,谁都想挤上前去拱把火。
曹明川抿着唇,只管站在众人之间,活脱脱一副不会说话的读书人模样,只偶尔抬起眼瞟宋锦宁一眼。
戏倒是十足十的好。
“你太让我失望了!”宋楚新从那一堆男客当中走了过来满脸怒意地指着她,“亏得你是英烈之后,还是母亲一手带到大的,你就这般报答她老人家?!”
姚氏一副天塌了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哭泣着对宋锦宁道:“你……你这个孩子,怎么这般没有轻重,你这样,我真是……真是没脸见母亲了,呜呜呜……”
姚氏一哭,就坐实了宋锦宁和曹明川之间的奸情,宋华婷也帮腔,“宁儿,若你跟曹公子之间两情相悦,也该先跟长辈通个气儿才是啊!你这就是私相授受了。”
那头曹明川抬眼紧张地看向宋锦宁,“二姑娘,我……”
然而宋锦宁的反应却一直很淡定,淡定得彷如局外人,一双杏眼甚至还带了点儿笑意看着姚氏和宋楚新,“叔叔婶婶是怎么个想法?”
姚氏一愣,“什么怎么个想法?”
“就是从这位……”宋锦宁瞥了曹明川一眼,“你姓什么来着?”
面对她的美貌,曹明川下意识地回答:“曹。”
“从这位姓曹的外院门客身上看到了我的帕子,你们是怎么想的?”
这句话问出来,宋楚新立刻怒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内宅姑娘,与外院的门客有了首尾,如今在大堂广众之下被暴露出来,有辱门楣,还敢问我们有什么想法!你可知何为廉耻?!”
他越说越气愤,倒真像是一个被自家女儿气到了的老父亲。
这副模样与宋锦宁记忆中摇尾讨好齐郁的样子,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这话得到其他人的赞同,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起来。
宋锦宁突兀地笑了一声,“叔父这话有些奇怪,我才回京几日,怎么就认识这位曹公子了?还这么快就把自己的手帕相赠?”
宋楚新立刻道:“谁知道你是不是从前在乡下的时候也这样不知羞耻!”
宋锦宁又笑了笑,“叔父是从哪儿听说了我从前在老家生活不检点?这才一见着我的手帕就认定我德行有亏。
又或者,叔父平日里行事就是这般不问事实经过,胡乱揣测?”
宋楚新没有想到她一个小姑娘家,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不慌不乱,还能如此条清缕析地给自己辩驳,恼羞成怒道:“不说从前,单看你现在……”
宋锦宁不给他胡乱扣帽子的机会,“叔父是现任的侯爷,我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姑娘。
按道理来说,这个姓曹的才来家里没几日,出现这样的事情,叔父是不是应该先怀疑外人,而不是一口咬定是我的错?”
说着她又转向宋华婷,“再者,旁人误会也就算了,打我回京之后,堂姐怕我孤独,日日陪在我身边,我与这位曹公子熟不熟,堂姐不清楚么?”
宋华婷也被宋锦宁的话给问懵了,眼下这个情况不对啊!她怎么这么冷静?
“你……”
宋楚新被她两句话问倒,当即跳脚道:“看来母亲这些年真的是对你疏于管教,做出这种丑事,竟然还能这般振振有词,我虽然不是你生父,但也是长辈,合该担起教养你的责任,来人呐!”
这分明是怕戏做不下去了,干脆来硬的。
众人此时也有些惊疑,嗡嗡嗡地讨论着。
“叔父!”宋锦宁抬高了声音,“您莫不是忘了,这外院的门客是您选进家门的,您不去责问他帕子从何处所得,倒来怀疑我?”
说罢,使了个眼色。
“这帕子可不是我……”曹明川还在辩解。
素鸢疾步过去,“昨日我们家小姐就说好像丢了两块帕子,还以为是落在老夫人那里,没想到就是被这个贼子偷了去!”
青莺也反应过来,哭哭啼啼道:“真是没了王法了,这等贱胚子,竟然想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来,赖我们姑娘的清白!”
她说着,素鸢已经扑过去对着曹明川厮打。
拉扯间曹明川身上又掉下一样东西。
众人一惊,有眼尖的立刻道:“呀!那不是侯府太太的香袋儿么!”
姚氏摸向自己腰侧,她的香袋儿呢!
她那香袋儿可是为了出风头特意定做的,宴会开始前就给一圈儿的贵妇人都看过!
宋锦宁若有所思道:“怎么婶娘的东西也在曹公子身上,难不成婶娘也与曹公子……”
“宁儿!不可胡说!”宋华婷连忙上前制止。
可曹明川身上又掉出东西来。
“哎!那是我的帕子!”
“我的荷包!”
在场几位贵夫人都看到了自己的东西掉落,就连宋华婷也有帕子裹在其中。
曹明川有些懵,下意识想去把东西捡回来,却被素鸢拉着,一拉一扯之间,身上掉下来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大厅里一下子吵嚷起来。
“什么门客,原来是个贼!”
“好不要脸,专偷女人东西!”
曹明川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被围在中间不得动弹。
宋锦宁看着那头宋楚新一家三口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终于放下心来。
绕开了这个结,祖母就不会被气晕,也就没有后头的事情了。
正想着,那头通传老夫人来了。
宋锦宁连忙转向大门。
她都快忘记祖母长得什么样了,只记得年少时处处被人维护的感觉,那是以后漫长岁月里,她从来未曾再得到过的。
这一世,她一定要长长久久地陪在祖母身边。
老夫人大概是已经听说了一点儿这边发生的事儿。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她的目光直接落在了站在最中间的曹明川身上。
当看到记忆中那个温暖的身影真的出现在眼前,宋锦宁才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落在了实处,视线不由自主变得模糊起来。
她咬了咬唇,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奔了过去。
这一次,改变了祖母的命运,也改变了自己的。
“祖……”
话音未落,宋老夫人直直地朝地上栽了下去。
第4章:我跟你们没完!
宋锦宁飞快地跑过去抱住了老夫人,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明明这一次她没有被陷害与人有私,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为什么祖母还是被气晕了?
不对,这一次祖母根本就没有为她生气,哪里来的气晕?
宋锦宁想到了前世。
前世祖母被她气晕后就在延鹤堂里养病吃药。
而她因为败坏门风,被宋楚新勒令在自己院子里闭门思过。
等她好不容易偷偷跑出来见到祖母的时候,却意外给祖母喂了一碗毒药,直接导致祖母的身亡。
宋锦宁脑子里嗡嗡作响,前世的事情走马灯似的在她的脑子里过了一遍。
她猛然转脸看向那边的宋楚新夫妇,原来是这样!
针对她们祖孙俩的局实际上早就已经开始了!
用力咬了咬舌尖,宋锦宁让自己冷静下来,立刻红着眼睛看向宋楚新道:“叔父,这就是你的孝顺?!你是故意弄这么个人渣来咱们家,还带到二门里头来恶心祖母的么?
她老人家一生清正,今儿为了我特意请家里的人过来吃个饭,你就这般见不得她对其他人的看重,要这样气她?她老人家若是有个什么不测,我跟你们没完!”
她一边说一边哭,偏生每一个字都说得十分清楚,显然是气极怨极。
宋楚新见老夫人晕了,已经慌了手脚。
原本是设计好让老夫人过来就面对着宋锦宁与人有私的事情,才好说被宋锦宁气晕了。
怎么这事儿就掉了个个儿呢?
且这个宋锦宁现在竟然反咬一口。
宋家这些旁枝本来就眼红他得了宋楚新的爵位,她这话一出,立刻将他至于众矢之的。
宋锦宁却不等他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她一面让人去拿东西来抬老夫人,一面看向人群当中一个已经年近花甲的老人,“二叔祖!这里您最年长,祖母也一向说您待人赤诚,我眼下只信得过你。
麻烦您老人家主持个公道,将那贼子好生看起来,今儿这事儿,还得给众位婶娘伯母一个交代。”
被宋锦宁指定的宋家二房老太爷宋源二话不说站了出来,挺直了腰背道:“侄孙女儿见外了,这样的事儿,我瞧见了,难道还能撒手不管不成?你只管交给我。”
宋锦宁又指挥素鸢去请大夫过来。
宋楚新一见就怒了,“宋锦宁,你这是什么意思?侯府还轮得到你来当家了么?”
宋锦宁已经扶着老夫人上了肩舆,她冷笑地看着宋楚新道:“我可以不当这个家,但是祖母的事情我不能不管,若是叔父这个时候阻拦,我现在就带着祖母出府在外头的医馆里治病。”
宋家其他人都是巴不得看热闹不嫌事大,更是巴不得老夫人和这个继任的忠勇侯之间生出龃龉。
既然宋岐山没了,侯府这么大的家业,按道理就该拿出来分一分,凭什么就给宋楚新一个人得了好处。
所以这会儿一个两个的都站出来力挺宋锦宁。
宋楚新被气得脸色铁青,宋锦宁将事情粗粗地布置了一下也不停留,随着老夫人一起到了延鹤堂。
前世祖母自打晕倒直到被她那碗毒药喂下去,一直都没醒。
如今既然知道是中毒了,宋锦宁便知道这毒怕是霸道得很,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给祖母解毒。
想到是毒药,宋锦宁的手就忍不住发抖,她抓着祖母苍老的手,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地盯着祖母的脸。
她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见过祖母了,自打祖母过世之后,她的人生就是一片化不开的晦暗,而她就像是一片浮萍在这片灰暗中浮浮沉沉。
于她短暂的一生来说,她所有的快乐时光都是在祖母身边的时候。
一定要救祖母!
这个念头一起,宋锦宁脑海里立刻想起一个人来。
外面的大夫来得倒是及时,和前世一模一样,什么气血上涌,年纪大了,分明就是前世说的那一套。
随便将大夫应付走,外头已经吵成了一片。
宋源年纪大嗓门也不小,加上好不容易可以在宋楚新面前充长辈,这会儿恨不能让全府的人都听到他训斥的声音。
“不是我说你,过继的侄儿!今儿是什么日子你可弄明白了没有?
大嫂那是为了给宁丫头做脸才请的我们这些人来,你就找了那么个玩意儿上桌?还差点儿污蔑宁丫头跟那个混账玩意儿有私?
你的脑子是被猪尿浸透了吗?眼下把大嫂气成了这样,你不思量着满京城请名医过来,还杵在这里做甚?”
宋楚新这个时候挂心的是屋子里老夫人的情况,挂心那大夫的说辞,哪里有心思跟宋源掰扯,因而语气也不好,“今儿是我做事儿不经心,但是现在这是我们侯府的内务,二叔还是请回吧!”
“你说回就回?”这宋源可不是一般人,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京城的混不吝,跟他较上劲儿,说不得明日他就敢躺在侯府门口哭去。
对付宋楚新这样的根本眼睛都不眨一下,“把我支走好继续往宁丫头身上泼脏水?我告诉你,没门儿!今儿我就守在这里,等大嫂醒了再说!”
说完果真让青莺进屋给他拿了把椅子,大喇喇地就坐在了延鹤堂的院子里。
宋锦宁跟青莺叮嘱了两句,然后才找来素鸢,“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府里来来回回跑,可摸清府里的情况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宋锦宁也不磨叽,“好,那你想办法带我出府一趟,就现在,不能叫人发现了。”
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前世大部分的时间也是被齐郁扣在后宅里的,对于祖母的情况,她束手无策,思来想去,也就只能找他了。
素鸢很快找来了马车,主仆俩乔装一番,飞快离府而去。
……
宋锦宁看着面前的青楼,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帷帽进去了,果不其然,才到门口就被人拦下了。
宋锦宁随手塞了块银子过去,“这位姑娘放心,家里没有男人在里头,不是来抓人的。”
那衣着单薄的女子颠了颠手里的银子,带她去见了楼里的老鸨。
待听说了宋锦宁的来意之后,老鸨一口回绝,“姑娘也知道那是靖王,他老人家能来咱们这里消遣,已经是我这里的福气了,可不敢动他老人家的逆鳞,送姑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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