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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一位曾经反对过共产党的国民党高级将领,最终成为新中国副主席,他和毛主席之间有着怎样的传奇故事?
今天咱们就来聊聊李济深这位特殊人物,看看他是如何从对立走向合作,又是如何赢得毛主席高度信任的。
这个故事跨越了20多年的历史风云,见证了一个爱国将领的心路历程。
001
1949年3月25日这天,北京西苑机场热闹非凡。当天气温还有些寒冷,但挡不住人们的热情。
上千号人聚在这儿,准确说是1000多位各界人士,场面相当壮观。这些人来头可不小,有民主党派的负责人,有起义的国民党将领,还有从海外赶回来的爱国华侨。
大家伙儿都是应邀而来,专门欢迎中共中央机关和人民解放军总部进城的。
机场上人头攒动,大家翘首以盼。在叶剑英、彭真的陪同下,毛主席、朱老总、周总理等中央领导人终于出现了。毛主席走到人群中,笑容满面。
他那标志性的湖南口音让现场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人群中很多人早在重庆时期就和毛主席、周总理见过面,如今算是故友重逢。
当周总理把李济深引荐过来时,毛主席热情地喊了声:任潮老先生,你好啊。任潮,是李济深的字号。
李济深中等身材,穿着一身笔挺的呢料大衣,留着修剪整齐的短胡子,看上去颇有儒将风度。他刚要按照传统礼仪鞠躬行礼,就被毛主席一把拉住了。
主席说得直白:都是老朋友了,不必这么客气。
接着,毛主席不等李济深开口,就主动上前紧紧握住李济深的手。这一握,握了足足有十几秒。
毛主席感慨地说:李老先生一生为国奔走,也为共产党帮了很多忙啊。
这句话分量有多重?
要知道,李济深可是黄埔军校的副校长,国民革命军的参谋长,曾经统领过数十万大军。能让毛主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评价,可见这位李先生确实不简单。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纷纷点头称是。
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刻,这样的评价意味着完全的认可和信任。
002
李济深的人生轨迹相当曲折,堪称传奇。
他1885年出生于广西苍梧,比毛主席还大8岁。早年他留学日本,进的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的是军事指挥。
那个年代,能去日本留学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北伐战争时期,李济深的地位达到巅峰。他担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参谋长,那可是实打实的高位,相当于整个北伐军的大脑。在那场轰轰烈烈的北伐战争中,他运筹帷幄,指挥若定。
抗战爆发后,已经50多岁的李济深没有选择安逸,而是全身心投入抗日救亡运动。他在广东、广西一带积极组织抗日武装,号召全民抗战。
但转折点来了。
他看不惯蒋介石的反共政策,更反对打内战。李济深是军人出身,深知内战对国家民族的危害。他多次上书劝阻,希望国共两党能够继续合作。
结果呢?
1946年,蒋介石下令开除了李济深的国民党党籍。
这一开除,反倒让他看清了形势,认清了蒋家王朝的本质。
被开除党籍后,李济深没有消沉。
1948年1月1日,他在香港发起成立了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简称民革,自任主席。
这个组织聚集了大批反对蒋介石独裁统治的国民党人士,成为民主运动的重要力量。
1948年5月1日,一个关键时刻到了。
毛主席在河北阜平城南庄给远在香港的李济深和民盟中央常委沈钧儒写了封信。
信中,毛主席提议召开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加强各民主党派和人民团体之间的合作。
这封信写得情真意切,展现了共产党团结各界爱国力量共建新中国的诚意。
李济深收到信后,召集民革中央开会研究。经过反复讨论,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响应。
他联合八个民主党派和团体的负责人,一起给毛主席发电报表态支持,并通电全国各界和海外侨胞共同参与这一伟业。
这个态度转变,堪称历史性的。一个曾经的国民党高级将领,彻底站到了人民这边。
1949年1月,北平和平解放的消息传来。
李济深决定北上。
他从香港出发,坐轮船经过大连,最终抵达沈阳。
2月1日,李济深和沈钧儒等56位民主人士联名给毛主席、朱德发电报,热烈祝贺人民解放战争的伟大胜利,并表示愿为新中国建设贡献力量。
第二天就收到回电。
毛主席和朱德在复电中说:诸先生长期为民主事业而努力,现在到达解放区,必能使建设新中国的共同事业获得迅速的成功。对你们的来电,我们极感盛意。
这份信任,重千斤。从香港到沈阳,几千公里的路程,不仅是地理距离的跨越,更是政治立场的彻底转变。
003
当李济深在西苑机场见到毛主席时,心中百感交集。
他想起了过去的种种,想起了国家和民族经历的苦难。
他说了段特别实在的话,声音有些颤抖:我过去曾反对过共产党,后来觉悟了。看到蒋介石丧权辱国,腐败无能,认识到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
毛主席、周恩来先生都这么谦虚,中国共产党伟大。
这番话说得坦荡,没有半点遮掩。一个63岁的老将军,一个曾经的国民党高级将领,能当众承认自己过去的错误,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在场的人都被这份真诚打动了。
主席听完,笑着摆了摆手说:老朋友之间不必太客气,应该对我们多提意见,多提批评。以后我们还要在一起共事,多请老先生就近指教。
瞧瞧这格局。不仅没有计较过往,没有居高临下,反而把李济深当成平等的合作伙伴,邀请对方一起参政议政。
这种胸怀,难怪能团结那么多人。
因为当天还有很多未接见的人,毛主席没有继续深谈。
但这次短暂的会面,给李济深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后来,毛主席搬到香山双清别墅后,还专门点名邀请李济深去做客。两人在别墅里畅谈了好几个小时,从国内形势聊到国际格局,从建国大计聊到未来规划。
李济深越聊越觉得共产党确实代表了中国的希望。
004
1949年9月21日到30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大会在中南海怀仁堂隆重召开。
这是新中国成立前最重要的一次政治会议。
会议代表有662人,分别来自45个单位和特邀人士。会场布置庄严肃穆,主席台正中悬挂着孙中山先生的巨幅画像。
会议通过了一系列具有历史意义的重大决议:国都定在北平并改名为北京,纪年采用公元纪年,国旗是五星红旗,国歌暂定为《义勇军进行曲》。同时通过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这份文件成为新中国的临时宪法。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会议选举产生了中央人民政府领导班子。
主席以全票当选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李济深和朱德、刘少奇、宋庆龄、张澜、高岗等六人当选副主席。
这个名单含金量有多高?
朱德是解放军总司令,刘少奇是党的重要领导人,宋庆龄是国父孙中山先生的夫人,张澜是民盟主席。李济深能在其中占据一席,而且排在副主席名单的第四位,足见他的地位和贡献得到了充分认可。
当选的那一刻,李济深站起来向全体代表鞠躬致意。
他眼眶有些湿润,这是激动的泪水。
从一个国民党将领到新中国副主席,这个转变背后是多少风雨和抉择。
当上副主席后,毛主席和周总理对李济深的关怀可谓无微不至。
给他配了三名秘书负责文书工作,一名副官处理日常事务,一名专职医生照顾健康,还有厨师、司机、公务员若干名,外加一个由十几名战士组成的警卫班。
这个配置标准,在当时绝对是顶级的,相当于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待遇。
每次李济深外出参加活动,警卫人员都会提前到达现场勘察,确保安全。
但李济深这人啊,一点架子都没有。他对身边的工作人员特别和气,从不发脾气,从不摆官架子。
司机开车不小心走错了路,他不会责备,反而安慰说没关系慢慢来。秘书整理文件出了差错,他也是耐心指正,从不疾言厉色。
参加公开活动时,即便他职位高、资历深、年纪大,也从不抢着先进门。
有一次参加宴会,他坚持让其他年轻的部长们先进,自己最后一个进去。工作人员劝他先走,他摆摆手说:我是老头子了,不急这一步两步。
这种谦和的性格,让所有接触过他的人都印象深刻。
1954年,周总理在一次视察工作时,专门去李济深家里看望。他发现李济深一家十几口人挤在三套平房里,生活条件比较简陋。
而且李济深作为副主席,时常需要在家中接待外国贵宾,这样的居住环境确实不太合适。
周总理回去后立即安排,专门拨款把李济深家的三套平房改建成一栋三层楼房。楼房设计合理,既有会客厅,又有家庭成员的居住区,还专门设置了接待外宾的房间。
新楼房落成后,李济深激动得流下眼泪。他对家人说:党和国家对我这么好,我拿什么来报答啊。
这份心意,让李济深更加坚定了为新中国效力、为人民服务的决心。
005
同样的是1954年,李济深做了件对国家影响深远的大事。
那个时候,党政机关和军队实行的还是供给制。所谓供给制,就是不发工资,统一供给生活必需品。
这个制度在战争年代是合理的,体现了平等和艰苦奋斗的精神。
但新中国成立后,情况变了。
国家开始大规模建设,各行各业都需要专业人才。
供给制虽然保证了基本生活,但缺乏激励机制,不利于调动积极性,也不利于吸引和留住人才。
李济深作为曾经的国民党高级将领,对国民政府的薪俸制度非常了解。
他经过深思熟虑,给毛主席写了一封长信。
信中,李济深详细分析了供给制的利弊,并建议把中共干部和解放军各级干部的供给制一律改为工资制。
他在信中写道:工资制可以更好地体现按劳分配的原则,有利于调动广大干部的工作积极性,也便于国家的财政管理和经济核算。
这个建议看似简单,实际上涉及整个国家机关和军队的体制改革,影响面极广。
主席收到信后非常重视。
他把信批转给政务院和中央军委研究。
经过几个月的调研和论证,中央认为李济深的建议切中要害,符合国家建设的需要。
1955年,国务院正式发布命令,从当年开始实行工资制。这次改革涉及800多万党政军干部,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次大规模的薪酬制度改革。
作为政府最高级官员之一,李济深的月工资被定为500元整。这在当时是相当高的收入,普通工人的月工资只有三四十元。
但问题很快就来了。
李济深家里人口多得吓人,算上夫人、子女、孙辈,加起来有十几口人。
更要命的是,他还承担着帮助很多民革成员和起义人员的责任。
这些人或是失业待业,或是家庭困难,都指望李济深接济。
李济深是个重情义的人。
谁来找他帮忙,他很少拒绝。
有个老部下孩子生病没钱看病,他二话不说掏钱。
有个起义将领的遗孀生活困难,他每月定期寄钱。
虽然李济深自己很节俭,不喝酒不抽烟,平时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但这500元的工资还是远远不够。
经常到月底就捉襟见肘,入不敷出。
1955年底,实在撑不下去了。
李济深做了个艰难的决定:卖房子。
他派自己的行政助理周泽甫去南京,把他在钟鼓楼头条巷2号的老宅子卖了。那是一套三进的大宅院,李济深年轻时候置办的家业。
房子卖了35000元,在当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李济深把这笔钱拿来补贴家用和资助困难人员,总算缓解了燃眉之急。
但这事很快就传到周总理耳朵里了。
周总理一听就急了。一个副主席,居然穷到要卖房子的地步,这说出去像什么话?
他马上派秘书去李济深家了解详细情况。
秘书回来汇报说,李济深确实经济困难,家里人多负担重,还要资助很多人。
周总理二话不说,立即批示财政部拨款给李济深。专门拨了一笔钱,让李济深补贴家用。
可李济深知道后,坚决不肯收。他对周总理的秘书说:国家刚成立,到处都需要钱。
我一个人怎么能搞特殊化?再说,我现在的生活已经比战争年代好太多了。
周总理拿他没办法,只好把这事报告给毛主席。
主席听完情况,沉思了一会儿,当即下了两道命令:第一,把李济深的工资从500元涨到1000元。第二,再秘密拨一笔款,不要让李济深知道。
毛主席解释说:李济深家属众多,还要照顾那么多起义人员和部下,负担确实重。让他拿双份工资,和我一样。
对于那些还没安置的人员,他给的补贴可以实报实销。
李济深的儿子李沛钰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父亲得知工资涨到1000元时,觉得特别不安。他说自己不应该比毛主席和周总理拿得多。
但主席坚持这么安排,父亲只好接受。
每每提起这事,父亲都眼含热泪,对毛主席感恩不尽。
周总理拿着秘密拨款,悄悄交给了李济深的助理周泽甫,专门叮嘱不要让李济深知道。周泽甫就用这笔钱帮李济深处理各种开支,对外说是李济深自己的积蓄。
006
即便工资涨到了1000元,又有了秘密拨款,李济深的日子过得还是很紧。
为什么?
因为找他帮忙的人太多了。
民革成员中,有不少人是从国民党起义或投诚过来的,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合适的工作安排。这些人有的是前国民党将领,有的是政府官员,突然失去了收入来源,生活陷入困境。
李济深作为民革主席,觉得有责任照顾他们。每个月,他都要拿出大部分收入用于资助这些人。
有的人每月固定领取补贴,有的人临时遇到困难就来找他应急。
除了民革成员,还有李济深的老部下。这些人当年跟着李济深南征北战,有的在战争中致残,有的家庭困难。
李济深对这些老兄弟格外照顾,逢年过节都会送钱送物。
家里的开销也不小。十几口人的吃喝用度,孩子们的学费,老人的医药费,样样都要钱。
李济深的夫人秦英操持家务已经很节俭了,但还是经常入不敷出。
绝大部分的钱都被李济深拿来贴补家用和照顾起义人员了。
全家人的生活水平,其实还不如普通干部家庭。
平时吃饭,就是简单的家常菜,很少见到肉。孩子们想吃点好的,得等特殊的日子。
李济深自己更是节俭,一件中山装穿了好几年,袖口都磨破了还在穿。
全家人想吃顿好的?
得等李济深从出版社拿到稿费。
李济深喜欢写文章,经常给报刊杂志投稿,写一些关于统一战线、民主建政的文章。每篇文章能拿到几十块钱的稿费。
每当收到稿费,李济深就特别高兴。他会宣布:今天咱们去饭店打个牙祭。
然后带着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地去附近的饭店。
点菜时,李济深也不大方,就点几个硬菜:红烧肉、糖醋鱼、狮子头。孩子们眼睛都放光,这些平时可吃不到。
一家人围坐一桌,有说有笑,享受难得的美味。
只有在这时候,全家人才能享受到一顿像样的好菜。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1956年。
那一年,李济深已经71岁了。长期的工作劳累和生活节俭,让他的身体开始出现问题。
他经常感到胃部不适,吃东西没胃口,人也逐渐消瘦下来。
家人劝他去医院检查,他总说:老了嘛,都这样。没什么大问题,不用大惊小怪。
但情况越来越严重。
到了1959年初,李济深已经很难进食了,体重下降了十几斤。
在家人的强烈要求下,他才住进了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是胃癌,而且已经到了中晚期。
医生告诉家属,李济深的病情很严重,能维持多久不好说。
即便生病住院,李济深还是放不下工作。1959年夏天,毛主席召集各民主党派负责人开会,讨论国家大政方针。
李济深不顾医生反对,坚持要出席。
会议结束后,毛主席注意到李济深脸色很不好,身体明显虚弱。他专门把李济深留下,关切地问:任潮先生,身体怎么样?
李济深勉强笑了笑:还行,没什么大问题。
毛主席皱起眉头:你可别硬撑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定要好好休养。
国家建设还需要你啊。
李济深听了,眼眶有些湿润:谢谢主席关心。我会注意的。
毛主席拍了拍李济深的肩膀,目送他离开。看着李济深佝偻的背影,毛主席心里很不是滋味。
1959年10月初的一天,李济深的病情突然恶化,陷入昏迷。
医院立即通知中央。周总理接到电话后,放下手头所有工作,马上赶到医院。
从那天起,周总理几乎每天都去医院看望。他向医生详细询问病情,要求尽一切努力抢救。
医疗组调集了最好的专家,使用了当时最先进的治疗手段。
但李济深的身体还是一天天衰弱下去。癌细胞已经扩散,任何治疗都无济于事了。
1959年10月9日凌晨,李济深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家人和医护人员围在病床前,眼睁睁看着这位老人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凌晨4点28分,李济深停止了呼吸,享年75岁。
消息传到中南海,毛主席久久无语。周总理连夜召开会议,布置治丧工作。
10月11日,李济深的遗体告别仪式在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隆重举行。毛主席、周总理、朱德、刘少奇等所有党和国家领导人都亲自前往吊唁。
毛主席在灵堂前伫立良久,神情凝重。他轻轻抚摸着覆盖在遗体上的党旗,眼中闪着泪光。
告别仪式结束后,周总理专门安排秦英和李济深的子女,给予他们妥善的照顾和安置。
后来有一次,毛主席和几位民主人士聊天,谈起了李济深。
主席脸上满是悲伤的神色,深深叹了口气说:如果任潮先生能多活几年,那是多么的好啊。我们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他参与,还有很多事情想听听他的意见。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大家都知道,毛主席这是发自内心的惋惜。
李济深从一个国民党将领到新中国副主席,这个转变不是偶然的。他能在历史的关键时刻认清形势,做出正确选择,更难得的是始终保持了一颗赤诚的爱国之心。
而毛主席对他的信任和关怀,也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建设新中国的博大胸襟和政治智慧。
这段历史告诉我们:真正的政治家,看的是大局,想的是人民。个人恩怨放一边,国家利益摆中间。
只有这样,才能汇聚起建设国家的磅礴力量。
李济深做到了,毛主席也做到了。他们的故事,值得我们永远铭记。
史实来源:
《李济深传》,中共党史出版社,2008年版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档案资料汇编》
李沛钰《我的父亲李济深》回忆录相关内容
